上週因為不小心經由MSN中毒連累一缸子人,上次的重灌原來步驟不對,所以雖然不至於再影響他人,但是打字卻常會卡住或當機,對於做文字的我來說,這簡直就是可怕的夢魘。
 
昨晚問了好友湯米(他是超級電腦工程師,如果大家有需要電腦維修的請告訴我,湯米外表有點古怪,但是做人沒話說,對於修理電腦有股狂熱,技術又超讚,收費很低廉,歡迎使用!!順便幫好友做點廣告),他告訴我重灌的方式不對,病毒沒有消失,所以電話指導我重新來一遍,等到我灌好可以收信時,已經是半夜三點了。
 
在樓下夜市也早就收攤,而早市豬肉攤還沒開始動工剁肉之前,難得清靜的兩小時間,我看見初戀學長捎來的email,他說「遙遠的高雄」讓他很感動,「看了,就愛了」讓他看見標題就醉了,相信我如果願意寫愛情故事一定不同凡響。
 
我靜靜地看了那封信一段時間,很短的信,卻讓我思考良久。
 
後來,我回了短短的信,我告訴他,對於不能接受被愛的我,是沒有資格寫愛情故事的。
 
愛情故事,無關文字能否優美華麗的堆砌,而是對自我誠實與否的問題。
 
今晚由Joyce召集,我與琳琳跟小紫一起聚集在吳興街的北投魷魚小吃店吃了豐盛的晚餐,知道席間會聊到施先生,所以我刻意不帶芃芃同行,上一代的恩怨不需要由下一代介入,儘管施先生的作為已經傷害到他唯一的外孫女,但我能做到的,是不在芃芃面前提及她外公的是非,我只是每天忠實地記錄下我的心情跟我所見的。因為將來有一天芃芃會長大,如果有一天,她想要知道這些事情,我會將這些資料交給她,由她自己來評斷這些恩恩怨怨,讓她自己來決定要如何看待她的母親、她的外公以及阿嬤,我不需要為她做決定。
 
我儘可能中庸地記錄,但是免不了仍會有很多自己的情緒,因為我是個凡人。
 
我想起前年底紅衫軍時,我與母親原本是為了攔下立委要公佈的施先生的求饒信,卻被施家攻擊得體無完膚指稱我們做假說謊,不得不為了證明母親的清白而另行召開記者會公佈求饒信。
 
對我來說,那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施先生虎毒食子,但我想我仍然是有著廉恥倫常的觀念,總是很難公開地講出施先生許多不堪的事實,但,相對的,母親這四十幾年來也被冤屈了,這個世界的道理呢?
 
第一場記者會跟第二場記者會之間隔了一天,那天正好是我去帥哥醫師那裡回診的日子,那晚,我哭的無法自已。帥哥醫師靜靜地等著,等我冷靜了,溫和地提醒我,將來有一天,我的女兒都會看到這些事情,這些事情都會被記錄在歷史上,我應該給我女兒機會了解我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過度壓抑的過去,我過去一切的委屈,是不是第二天的記者會,我可以不用再委委屈屈地壓抑自己的情緒?
 
壓抑,像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如影,隨形。
 
第二天那場記者會,我被拿來與施先生做比較,蔡有全叔叔說施先生在我這個年紀時,還是一臉的殺氣,可是我現在卻有著施先生六十歲時平和的神情。那些新聞在那段日子裡重複播放,甚至現在在搜尋欄位裡打入我的名字,還可以找到TVBS那則新聞,如何強調我的受訪立場堅定與強勢,如何描繪我的冷靜與思路清晰。有誰可以想得到前一晚,我還在帥哥醫師那裡哭的無法控制?!記者會結束後,我說累了要休息,卻是擁被哭泣?!
 
今晚,聽了琳琳的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沒有誰比誰堅強,誰比誰抗壓性高這回事,超過那條線,無法承受就是無法承受,這是我花了三十幾年才願意面對的真相—原來我一直不快樂,原來我一直假裝堅強,原來我只是壓抑,原來我只是自以為可以處理情緒的問題,到頭來,發現承認才是最困難的一步。
 
聽了琳琳的故事,我想我是對她說了重話,她紅了眼眶。
 
每個人都有要面對自己真相的一天,問題是,是哪一天呢?是在什麼情況下呢?
 
講了重話是因為關心她,但是我不知道她能否承受我殘酷的言語?從世貿散步走回家的路上,我不禁自疑是否多事了?
 
回到家,收到學長的回信,他說我的不能被愛,或許在我身邊總是有默默關心我的人,只是現階段因為我的官司纏身而讓我沒有這種閒情罷了。
 
我們的信件總是很短。
 
我沒有回信,只是走去浴室洗澡、洗頭髮,讓熱水沖刷著我。
 
因為,解釋很累。
 
愛與被愛,對每個人的定義都不同,是因為官司纏身還是因為施先生對我的蔑視徹底摧毀了我的自信與自尊?所以我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所以我此刻不願意去寫一個愛情故事?!
 
我不知道,也許時間會告訴我答案,但此刻,我不想爭辯這些事情。
 
我希望琳琳今晚可以好眠,謝謝Joyce的安排、小紫的陪伴,讓我在週三開庭之前,可以有一次愉快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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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又熙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