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上訴程序準備遞狀中。
我在醫院已經滿兩週了。
院長看過我的出版作品,對我並不陌生,填了一些量表,談了一段時間,他親自診斷,認定我的確有結束一切的風險,認為我的重鬱症又偷偷趁著這些冤屈官司與回憶錄打壓的縫隙間回來拜訪我。
結果,我今天早上在醫院醒來,醒來就頭痛跟咳嗽,難道進了醫院就真的會變成病人嗎?似乎連我的暈眩藥也止不住一波波的頭痛。醫師說我現在是黃燈,意即不可離開病房範圍,不可到庭院自由散步等,所幸活動廳裡面還有一台電腦可用。
對我而言,生命一直都是艱辛的,經常都想著,為什麼不能就這樣結束一切?
幸男叔叔的助理對我說,如果我沒有芃芃,應該早就死了幾百年。
我知道,這句話是事實。
只是,我也一直有著芃芃,一直還在法律上努力的都是為了女兒,要拼到最後一刻才能放棄。
只是,現在我的行動完全受限,腦子也有點渾沌,「生命的意外」我想暫時要停止一段時間了,直到醫師評估可以放行,同時也要祈求我的非常上訴可以通過並獲得暫緩執行,否則新的一集可能要等待七個月之後了。
十一月二十三日,律師幫我請假時,附帶一張司法院希望我們如有不服判決便繼續提起非常上訴的公文幫我一併申請暫緩發監執行。十二月二日晚上,台北家中收到北檢寄來不准暫緩發監執行的通知。十二月三日,家人才敢告訴我,並且也讓我知道律師這兩天就會準備好非常上訴理由狀,並且再次提出暫緩發監執行。
我也必須承認,我雖然心裡一直有最壞的打算,但是聽見被駁回,心裡也是一陣空白的茫然。
我的房間就面對著庭院,但是我不能出去,儘管我也不想出去散步。因為我現在是黃燈。
黃燈,很貼切的形容詞,像我的人生、像我的現狀、像恐怕是永無止境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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