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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中午我搭乘高鐵去高雄準備星期一一早的「雄中校慶文學座談會」,這是我這個小土包子第一次搭乘高鐵,很俗氣地把車票留下做紀念,不知道是紀念第一次坐高鐵,還是紀念我開始文學創作說客的開端。
 
我假設,是兩者兼具的吧。
 
星期一一早我到雄中校門口,黃淑瑮老師出來接我進去學務處,因為學務主任希望三位與談人可以先見個面討論一下,所以淑瑮老師跟我還有Sarah在學務處裡面的會議室聊起來順便等待另外兩位與談人。結果我們聊啊聊啊,我看著牆上的鐘,已經到了開始的時間,可是還沒看到另兩位與談人。
 
雄青社社長申睿跑來跟淑瑮老師說,座談會可以開始了,在等我們。
 
淑瑮老師有點詫異,因為我們被遺忘在會議室了,我覺得很有趣,我跟Sarah對望一眼露出笑容,老師卻是一臉尷尬,其實,這真的沒什麼。
 
淑瑮老師說因為星期日是運動會跟園遊會,星期一當天也有其他活動,擔心學生太累,參與的人會很少,一直拼命給我心理建設,也勸慰我不用有太多壓力,就輕鬆講講創作經驗就好,因為到了當天還是沒有對談主題。
 
到了活動中心三樓,意外發現連最會遲到,要負責錄影的May也到了,還連DV都架好了,更意外的是,竟然有差不多三十位同學吧?我心想,這一定是動員的!!
 
我跟陳雋弘還有林達陽就了位置,淑瑮老師也就了引言人的位置,開始了我們「輕鬆」的座談會。因為我是客人,所以淑瑮老師讓我先開場,坦白說,我望著前面少我一半歲數都不止的年輕人,真有點困惑要跟他們講什麼人性?!
 
於是我說:「昨晚,我跟一群二十年前的高中老同學見面,回到我姊姊家是半夜一點,寫完日記上床已經兩點,我在想,今天我會看見一群十六、七歲的年輕孩子,他們年輕而聰明,但是對談主題未定,我應該講些什麼呢?重點是,有誰會想要在早上九點鐘談文學創作啊?你們應該是被動員來的吧?!!」
 
這群年輕孩子噗嗤笑了,氣氛也就輕鬆了起來。其實我並沒有真的準備要講什麼,座談應該是輕鬆的,而且,真的,在那麼早的時刻,到底有誰會那麼風雅想要談文學?
 
沒想到雋弘跟達陽也表達了他們跟我一樣疑惑的態度,不知道自己要講什麼,但他們畢竟是雄中人,所以他們的幽默真是很雄中的,我很喜歡,也很開心。
 
因為三個與談人都一臉茫然地先做完簡短的創作經驗(我承認我講比較久,因為我是寫小說的,習慣巨細靡遺),淑瑮老師趕忙代表校方跟我們三個人道歉,老師實在太認真了。
 
這些過程May有錄影,等她燒成光碟寄來之後,我再放上來讓大家自由大笑。不過依照May的個性,我不知道何時才會收到這片光碟。
 
但是我不想做巨細靡遺的紀錄,因為屆時會有影音檔給有興趣的人看。
 
我倒想講講這趟的感覺。
 
一趟隨性的座談會是幸運而快樂的,兩個小時的座談會在十一點結束後,雄青社社長跟副社長跟我在校園裡面聊到十二點多,他們保證真的沒有動員,雄青社只有五個人來,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同學哪裡來的。
 
我是左中出身,藍衫人跟雄中人是非常不一樣的,專注的東西也不相同,這期間我沒有意味著好壞的評論。但是文風都很鼎盛,雄中人似乎寫詩的居多,藍衫人過去則是似乎小說、散文跟新詩均等,在競爭壓力如此巨大的雄中,還會出現自動來聽文學座談的同學,其實真的令我很感動,而且同學們也對與談人和引言人的話語產生回應與提問,我覺得這是文學裡面很正向的能量。
 
雋弘跟達陽都是詩人,都得過大獎,我則是小說創作,其實是非常不同的領域,所以我們的交會是帶給雄中同學不一樣的思維,儘管我們都在沒有準備情況下希望可以給年輕人一點經驗,但是雄青社成員的許多提問,讓我們也有了較完備的建議與看法。
 
同學提問到題材的選擇問題,在小說與詩就有截然不同的答案,小說有題材上的考量,但是雋弘跟達陽在詩的創作上則表示沒有題材的問題,只有想要說什麼的問題。
 
這個狀似簡單的問題,卻也激盪出不同的思維,文學的範圍到底有多廣?我們可以讓思緒走的多遠?
 
現場我們並沒有討論這兩個問題,倒是現在回頭去思考昨天的座談會內容引起我的自省,一趟旅程原以為是去做文學創作說客,卻也被年輕學子以及其他的與談人激盪出新思維,這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嗎?
 
達陽很了不起,在他就學擔任雄青社社長任內創辦了「馭墨三城」聯合文學獎,起初是雄中、雄女聯合文學獎,今年是第十屆,已經擴大舉辦到五校聯合—雄中、雄女、鳳中、道明以及瑞祥中學,這是一件很棒的事情,現任雄青社社長郭申睿贈我一本第九屆的馭墨三城得獎作品集結書,我看到五校大競賽激盪出優秀的作品,這真是作為文學人樂見的喜事,今年已經邁向第十年了,聽聞當年達陽還跟老師們拍桌子爭取,還好當年他為了對文學的熱愛去拍了桌子,造就了更多優秀文學人的表現空間。
 
身為左中校友,希望左中也有機會可以加入這場文學獎的角逐。
 
感激淑瑮老師邀請我參加這場座談會,雖然我不是很確定自己帶給年輕人什麼有意義的談話,但是我很確定雄中人給了我一次愉悅而豐富之旅!!
 
只是,我不懂,為什麼達陽跟雄青社社長跟副社長要一直叫我施老師?我一直想要拿起我的麥克風說—我不是老師,我是個寫東西的無業遊民!!最後,在只剩下我跟社長、副社長以及Sarah還有可愛的左中學弟—彰慶時,我忍不住告訴申睿跟副社長,我不是老師,不要這樣叫我。
 
他們的答案竟然是:這是尊稱,他們對作家都是以老師來稱呼。
 
嗯,我真的只是個無業遊民,不是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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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又熙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