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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楠回到自己位於高級住宅區面積三十五坪的舒適居家,放下自己的琴走到廚房燒水想煮碗麵,等待水滾的期間,她回到客廳拿起剛才從信箱取回的晚報,「姦殺未遂,恐又出現台北狼魔!」斗大的標題怵目驚心,聯想到下午的黑衣男子跟徐茵茵,心頭一陣慌亂。
 
「我怎麼會聯想起這樣的事情呢?」司馬楠像是丟掉燙手鍋子般地將報紙丟到一旁,撥打徐茵茵的電話卻仍然是關機中,聽見水在真正鍋裡沸騰的聲音,趕忙走進廚房將一包即食麵丟進鍋子,卻錯手讓超過沸點的水飛濺到她露在袖子外面的白皙手臂,「噯!」
 
她按著自己的手臂疼得跳了起來,趕忙打開冰箱拿出燙傷藥膏厚厚地塗上一層,又回去攪拌已經沉入鍋底的麵條,她檢視泛紅一片且灼痛不已的手臂,知道還是會起水泡,對於拉琴的她來說,這雙手一直是她最重要的保護部位,為了不影響演奏,她從小放棄了許多運動項目,今晚卻因為一則可能毫不相關的新聞而讓自己受傷,她無奈地搖搖頭,真的不知道自己這一天到底是怎麼了。
 
撈起鍋裡的麵條,拌入醬料,黑衣男子的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請妳務必轉達妳的朋友,就是那位揹著大提琴的朋友,請務必轉告她,今晚千萬不要去蘭桂坊,留在家裡就好。」
 
「難道我剛才應該直接去警告茵茵嗎?」司馬楠正猶豫著,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司馬?妳找我?」
 
司馬楠聽見徐茵茵的聲音後心中的大石頭才頓時落下,「妳怎麼又不開機?」
 
「忘記了呀,怎麼了嗎?妳的留言聽起來很著急的樣子。」徐茵茵問道。
 
「記得下午我們在咖啡店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嗎?坐在角落那個?」司馬楠還在思慮著怎麼將事情說清楚,電話那頭的徐茵茵卻笑了起來。
 
「怎麼啦?打這麼急就是要問我記不記得那個人嗎?」她一邊笑著一邊撥弄著大提琴的弦,不斷發出單一而低沉的聲音。
 
司馬楠正經八百地說著,「不是,妳認真點,那個人後來跑到書店去找我。」
 
徐茵茵的笑聲嘎然而止,稍微正視這件事情,「他跟蹤妳嗎?」
 
「我不知道,也許吧,但是他來找我卻是為了妳。」
 
「我?!」徐茵茵停止撥弄琴弦,眼睛張得老大驚訝地問道。
 
司馬楠把過程以及晚報上面的新聞詳細地告訴了她,說罷電話兩頭沉默了半晌,最後徐茵茵乾咳一聲打破僵局,「這兩件事情到底有什麼關聯?妳會不會想太多啦?妳怎麼會這麼認真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司馬楠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因為的確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把黑衣男子的話擱在心上。
 
「這不像妳的個性,妳是怎麼啦?」徐茵茵關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相信他,也許是寧可信其有吧。」司馬楠低聲地說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會知道妳的名字不奇怪,但是節目單上沒有我們每個人的照片配名字,除非他上網站去查過了,不然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司馬楠承認地說著。
 
「妳原本打電話來是希望我怎麼做呢?今晚不要去蘭桂坊嗎?」徐茵茵問道。
 
司馬楠沉默了一下,「這件事聽起來實在有點可笑對不對?」
 
徐茵茵笑了笑,「還好啦,不過妳的聯想力真豐富,可以把跟蹤妳的這件事情跟報上的新聞連結在一起。」
 
司馬楠對自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妳原本在做什麼?」
 
「練琴啊,妳以為我真的不怕丟掉工作啊?」
 
「妳晚上還要去蘭桂坊嗎?」司馬楠還是問了一下。
 
徐茵茵蹭蹭地毯,「不確定,看練琴的情況吧,也許就不去了。」
 
司馬楠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也好,下午這件事情我們就姑且信之吧,也許留在家裡練琴比較好。」
 
「再說吧。」徐茵茵不置可否地回應。
 
掛斷電話後,徐茵茵看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司馬楠到底在想什麼?手機尚未擱回桌上便又響起來電音樂,來電的是原本約她一起要去蘭桂坊的朋友。
 
「茵茵,九點去接妳喔。」王雪芳輕快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徐茵茵猶豫了一下,「小雪,我今晚要練琴。」
 
「拜託!妳何時變得這麼認真啊?」王雪芳哈哈大笑地說著。
 
「今天在團裡被老丁罵得狗血淋頭。」徐茵茵一邊抱怨著,心裡卻隱隱然浮起司馬楠的警告。
 
「哎喲,那怎麼辦?大家都約好了呢!妳不來多無趣啊?」王雪芳誘惑著向來意志就不堅定的老友。
 
「我又不像你們一群人都是電腦工程師,可以讓電腦來做事,我今晚沒練琴,明天就再見了,我已經收到老丁的警告了。」徐茵茵一邊把腳伸直了,一邊伸著懶腰。
 
「這樣吧,時間快到了我再打電話問妳,妳現在好好練琴,等會兒見!」說完也不等徐茵茵回應,王雪芳便逕自掛斷電話,她很清楚向來好玩又不甘寂寞的徐茵茵等會兒就會屈服在自己的玩樂主義之中。
 
徐茵茵嘆口氣放下手機回頭去練琴,心裡頭些許惱怒,有點責怪司馬楠幹嘛這樣神經兮兮的,而王雪芳幹嘛又要干擾自己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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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又熙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