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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讓很多人相認,也讓我看見自己的心情與好惡。

 

一月底了,我回來就要滿五個月了,二月三日,是個可怕的日子,我想我永遠都忘不了去年這一天清晨,我與芃芃道別時,她絕望的、飽含淚水的眼神,這樣的傷痛,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撫平?

 

四個月前,茱莉亞建議我玩FACEBOOK,還有其他朋友也建議我加入,主要的原因,我想是因為大家怕我悶,怕我剛回來不能適應。

 

於是,某一天的晚上,我註冊了帳號,開始玩一些小遊戲,到現在當然也有很多遊戲被淘汰,也有專心一意顧全的遊戲。而在FACEBOOK上的四個月來,被淘汰的不只是一些大大小小的遊戲、還有一些人,以及我來不及收拾的心情與人生。

 

兩個月前,被迫在二十天內遷離舊居,因為屋主的房子被法拍,所以我們得搬走,為了不再讓女兒轉學,所以目標鎖定在學校附近,加上剛返家,出書、財務狀況都不穩定的狀況下,我們的選擇明顯是很少的。

 

母親中意現在住的32年的老房子,茱莉亞陪我粉刷了三天,希望可以把這裡佈置的像個家,因為,家,是我跟芃芃最需要的。

 

粉刷的三天裡,我的情緒起伏很大,致使茱莉亞原本只能來兩天的,又硬是挪了時間來幫我粉刷第三天,茱莉亞唯恐我自己會心灰意冷沒有刷自己的房間,但我終究沒能完成,我的房間,最後只刷了一面牆,或許也是因為我的臥室算是比較乾淨的房間。

 

這三十二年的老宅子,一樓,前後加蓋,前面加蓋的房間緊鄰著我的臥室,於是這兩個月來,完全是不見天日,尤其是我的房間。每天,我難以入眠,因為種種情緒與事端,我折磨著自己,總是到三點之後才去睡,兩點多告訴自己可以吃藥了,卻還是遲遲著,不能允許自己上床。

 

我跟帥哥醫師討論過這件事情,他希望我去運動,因為安眠藥已經吃太久,沒有效果了,除了抗憂鬱劑還維持住之外,安眠藥已經逐漸減量,我告訴他,我其實是知道原因的,這只是我在折磨自己的方式。

 

如同,我無法明顯地傷害自己博取同情,我只能用穿耳洞、刺青的方式來折磨自己的痛,以愛美做為藉口,讓自己在照顧易發炎的過程中暫且忘記其他的痛。

 

而如今,我連耳骨都有耳環,只能升級到不允許自己太早上床休息,非得這樣一點一點地折磨自己到接近天亮才進房,每晚每晚,送芃芃上床,為她蓋被、噴藥、親吻之後,芃芃都告訴我,要趕快來睡喔。每天每天,她起床之後問我幾點睡,我其實都是很無言的。

 

暗無天日的屋子,身體機能一直認為這是黑夜,所以也讓我不停地睡著,即便睡了八小時、十小時,起床之後仍然很累,很倦。

 

疲憊的不只是我的生理,我知道。

 

我告訴帥哥醫師,我想停止這種折磨,但是我無能停止,他靜靜地聽著,最後告訴我,等妳覺得夠了,妳才會停止,我們得一起努力盡早讓妳自己覺得已經夠了。

 

於是,有人說,沒日沒夜地都看到我在FACEBOOK上,有人說我遊戲玩得很認真。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真相。

 

在這個FACEBOOK的平台上,很多老朋友,久未聯絡的朋友都找到了我,也認識了很多經人介紹的新朋友,發現我們原來都有很多共同的老朋友,這種感覺,是奇妙的,也是混沌的。

 

我在新朋友的連結下遇到了老朋友的邀請,毫不猶豫地我加入了,然後又在他的連結上看到一位老朋友,我卻避之唯恐不及,理由無他,只是很確定,另外那位老朋友,雖然看起來是我們的老朋友,但永遠都會在我面前幫某人說話,就像那些鬼迷心竅的人一樣。

 

原來,我躲避的不只是被一些人迫害,這迫害、這恐懼,甚至蔓延到了任何可能帶來言語傷害的人身上,只要可以減少這些傷害,我寧可,讓朋友少一點。更何況,我們對「朋友」兩個字的定義可能有很大的落差。

 

FACEBOOK是一個很有趣的平台,這麼簡單的平台,卻連結了複雜的人際關係以及對於自我人生的咀嚼在我尚無能力反擊之前,起碼,我可以努力追求另種平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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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又熙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