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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心情.偷偷說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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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了一杯咖啡,香味飄散在我的房間裡面,桌上攤開的是母親的口述及她自己撰寫的資料,我覺得有點頭痛。

        頭痛的不是如何整理這本書--「台灣母親」,頭痛的是在整理的過程中,非但我也要重新回顧許多往事,更多的是我過去所不知道的事情,不,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太願意知道。

        因為生活已經如此辛苦,知道許多事情的真相並非就可以減輕我自己內在的壓抑。從小養成的生活習慣,有太多我不想知道的,當母親在叨唸的時候,我練就充耳不聞的功力,對於許多的醜惡真相我也可以視若無睹,當然,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裝出來的,因為如果是真的視若無睹,就不會許多年來一直糾纏在我的心靈深處。

        我的新書交由圓神之後,除了每天跟圓神的編輯文玲交換一些意見之外,我開始把時間投注在母親這本書上面,配合她的撰寫進度,我會適當地停下我自己正在寫的下一本書,讓思緒回到她的人生,她的故事,等到她提供的資料我整理完,在等待她的過程中,我才能又回到自己的書上面。

        相信我,這並不容易。

        但是也因為有我自己的下一本書做為緩衝,讓我可以由母親與父親的故事中獲得一絲喘息的空間。

        一個蠢女人的愛恨情仇對應一個政治狂熱迷戀權勢的男人,背後的犧牲是難以言喻的,而我卻要努力地讓母親的筆記為眾人所理解,與其說是揭穿施先生的真面目,倒不如說是還母親一個公道,讓當時的歷史有另外一個角度的空間。

           歷史,往往是掌握在有權勢的人手上;而真相,卻可能必須要用無盡的哭號與血淚才能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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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學傑西在我MSN的部落格上留言說,建築師大人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但是我想,人與人的相遇在生命的每一個不同的瞬間都會存有重要的意義,時間或長或短則不可統一言之。
 
雖然經常在線上看見建築師的蹤影,但是這一年多來我卻很少跟他交談,對一個虔誠的印度教徒加上峇里島人的純粹外國人的建築師來說,他是個非常具有藝術氣息與樂觀人生態度的人,換言之,跟沒有宗教信仰又容易憂鬱壓抑的我來說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今天傍晚,我告訴他新書要出版的事情,他向我道賀,然後莫名奇妙地問我,有沒有人推薦我去參選議員或立委?其實他對台灣的政治生態並不了解。
 
但是我在「預感」這一系列的文章中曾經說過他對我的預言,所以我並非真的不明白為何他會這樣問,我只是裝傻,這是我這一年多來好不容易才學會的招數—裝傻。
 
他說因為他知道,因為天命就是天命,只要順著天命走就好了。
 
我也只好挑明了說,既然他曾經預言我四十歲之後就會從政,如今我才三十八,還有兩年的時間,時間到了再說吧。
 
我不知道為何他今天如此堅持在這個話題上,而我也必須承認從去年倒扁活動開始到今年初,的確有政治圈裡的人向我詢問過參選的意願,只是我都拒絕了。
 
我願意參與公眾事務關心台灣,但我相信不止只有參選這條路可以讓我關心台灣。
 
今天他堅持告訴我,天命是早已注定的,有時候命運會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要我接受,但有時候命運也只給我一次機會,如果這個天命一直持續地出現在我面前,那就表示是不容我拒絕的良善的天命。
 
我告訴他,我不喜歡政治圈裡面的爭權奪利,因為當大權在握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改變,即便是我,也不能肯定我完全不會變,我相信只是程度與速度的差異而已,而不擅長與人爭奪的我來說,政治圈是一個我能躲則躲的深淵。
 
他說,要設定自己的從政目標,即便同車的都是壞人也無所謂,只要記得自己從政的目標就好。
 
        讓我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的,不是因為他的預言本身,而是這個預言所代表的意義,是因為我必須要自省,在我心底最深處的抗拒以及恐懼是什麼,也許不單是我,而是一個大家彼此都可以思考的人生核心價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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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因為知道書要出版所以很開心,
在高島屋答應讓芃芃買一個森林家族的小配件,
我也給自己買了一個粉紅色的微笑搖頭娃娃,
現在這兩個藉靠光能的綠葉子跟粉紅娃娃正拼命搖著頭,
而其實現在窗外是陰天,
有時候光線不錯怎麼也不搖,
今天這樣暗沉的天色卻死命地搖,
有點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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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預感」這回事一文裡面提到建築師KETUT幾乎可以算是個靈媒之類的了不得人物,不但預言施先生的選情也精準評論大姐的病情發展,而他跟這兩位不但素未謀面也毫不相識,一則是從電視上看了施先生一眼,一則只是透過我轉述大姐病危的情況。
 
他曾經對我說過,即便他在峇里島,我在台北,其間相隔2375哩,但是只要他願意,他就可以感覺到我的存在,好比很多次我正想要SMS他,他就先SMS我一樣,不過有時候我會解釋為這算是一種默契。
 
然而自從他準確地評論大姐只需要做肺臟移植之後,我心裡就一直疙瘩著他對我所下的預言—四十歲之後會從政。
 
2006年二月的時候,繼父一直建議我搬離北投,遷居到他樓上的房子,也就是原先我公司所設立的地方,可以省下不少房租,但是因為我一直習慣與家人保持一些距離,也因為憂鬱不想與人親近,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給繼父添麻煩。
 
然而就在那段時間裏面,在一個夜晚,我與遠在峇里島的KETUT進行了一次視訊,透過視訊的畫面,其實他只能看見我家一點點的空間,但是他很堅持希望我盡快搬離北投,我問他為什麼?他只告訴我,北投那裏對我不好,於是我很猶豫地告訴他繼父的建議,他當下告訴我盡快搬到繼父建議的地方,對我比較好。
 
坦白講,我當時聯想到了在峇里島遇見鬼的那回事,但是他不願意明講,只是希望我盡快搬,就在這樣半推半就之下,我在三月份搬離了北投來到現居的住所。
 
有時候我回頭在想,兩者之間有何差別?我找到兩點,其一,我在北投家中一直無法安心寫作,總是每天往忠誠星巴克跑,也因此那裡成了我的謬思之地,而自從我搬來現居之後,我立刻習慣在我的臥室的大書桌寫作,不用再成為星巴克流浪者;其二是當我居住在北投八年期間,一年總有一半的時間在感冒,每次我感冒也總要超過一個月以上才會痊癒,而來到現居已經超過一年,我僅在上個月感冒了一次,而且兩個星期就痊癒。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他又預感到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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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預感」這回事之2
 
這次建築師的預言是關於施先生的,不是現在,是2004年的預言。
 
最後一次施先生的立委選舉,2004年年底,建築師因為公務來到台灣出差,每次我到峇里島都受到建築師的招待,那次我也招待他用餐,用餐的過程裡面提到施先生的立委選舉,當時施先生的民調還高居前三名,他也得意洋洋認為第一次在台北連任失敗之後,台北市民一定會認為自己做錯決定而在2004年的選舉作出補償(雖然我們都知道施先生的想法天真,無奈他被許多讒言者包圍,無法聽進我們的聲音),因此民調都高居不下。
 
可是建築師當時直指施先生絕對不會當選,而且他的政治生涯會就此結束。
 
我當時對施先生的選情並不看好,但是也不像建築師這樣鐵口直斷,我告訴他,「他現在民調是前三名耶。」
 
建築師叉了一塊牛排說,「那又如何?他還是會輸的,而且政治生涯也結束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他說,「相信我,他完蛋了。」
 
隔兩天開票的時候,建築師正跟南部一位鋼鐵大王開會(建築師受邀設計四重溪溫泉公園),他還特意發簡訊給我,叫我不用看新聞了,一定會落選。
 
呵呵,我好像不該笑,因為那個畢竟是我父親,雖然我已然公開說過我與施先生之間只剩父女之義,但是我還是笑出來了,因為當他送簡訊給我的時候,施先生尚在車尾之後,而且開票已近尾聲,真的又給建築師說中了,而他也不過就只從電視上看過施先生一眼就已經下了這個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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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
端著咖啡站在陽台啜飲,
氣溫很涼,
涼的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母親今晨要回高雄,
因為大姐今天要來台北,
她要回台大複診,
這表示又一個月過去了。

有時候,
沖泡一杯咖啡只是為了貪婪空氣中彌漫的香氣,
但是啜飲一早的咖啡,
卻是不可不做的精神提振。

這個假期我都沒有出門,
因此今天早晨的涼意讓我有點兒意外,
突然多了點感官刺激,
冬天真的過去了,
討厭的夏天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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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之後沒多久就發現我的筆記電腦中毒,然後就開始了焦慮的一天。

說起來也有點好笑,其實我還有桌上型電腦可以用,但是每次只要筆記電腦一出狀況,就開始焦慮到不行的地步,一定得立刻送修或想盡辦法解決,一刻也不能等。

我的心愛小電腦是ACER TRAVELMATE C110平板電腦,螢幕只有10吋,輕薄短小,非常吻合我隨身攜帶、四處寫東西的需求,這兩三年來所有的文字作品都是在這台電腦上面完成,或許是這個緣故,如果說忠誠星巴克是我的謬思之地,那這台筆記電腦大概就是我的謬思女神,雖然仍維持了用紙筆紀錄東西的習慣,但是要寫成小說或是散文或是小品、日記,好像就非得要用這台小筆電不可,猶如充滿魔力的神奇物品。

但是這是ACER 平板電腦的第一代產品,要重灌一定要它的原廠外接光碟機,今天就為了這小小一台光碟機,折騰了我一下午,傍晚維修站告訴我已經停產沒指望,而且其他ACER原廠光碟機、DVD燒錄機等都不能替代,就算我願意心疼花多一點錢買好一點的原廠COMBO機也不能解決,而我如果想要重灌可以去他們維修站借機器在現場灌,或是花800元讓他們替我灌。

當時真是如五雷轟頂,天啊!!!!

我不死心又再次去問我當初購買的那家經銷商所屬的總公司,奇蹟發生了,他們竟然告訴我還有當初的附贈的CD-ROM!!

我立刻掉轉車頭飛奔去買那台古早古早型號的CD-ROM,在我使用PC打這篇文章的時候,正同時用著那台古早CD-ROM重灌我的心愛小筆電。

今天什麼事情都沒做,就只為了這台筆電忙了一整天,實在很感慨。現代科技的進步讓我們習慣以電腦取代紙筆,同時卻也換來了更多科技焦慮症,而我回想起高中時代開始創作的時候,每天都非常辛苦地在爬格子,只要寫錯一個字,或是想要補一段劇情就非常痛苦要重寫,現在只要按幾個鍵就可以完成。

不過,我之所以習慣電腦是因為我打字速度挺快,寫作的時候,唯有打字才能跟上腦袋的速度,用紙筆反倒總是覺得慢了好幾步,有時候還會有點忘記剛才的靈感呢!!

於是,我只能繼續承受這種焦慮症,小心愛惜我的小筆電,以免焦慮症時時發作,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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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08 Tue 2007 14:00
  • 換季

        不到一個小時就換季換好衣服了,其實也是因為還有很多衣服是在乾洗店尚未有錢去贖回來的緣故,所以換季變得輕鬆多了,搬搬抬抬之後打字不聽使喚,微微顫抖,有點可笑。
 
衣物可以很輕鬆的換季,心情卻遲遲停滯在寒冬的冰山底層不見天日。
 
閱讀書籍是一種習慣,也像是一種功課,如同自省與後設思考是我寫作不可或缺的元素,今天我剛讀完歐文亞隆寫的「生命的禮物—寫給心理治療師的85則備忘錄」,歐文亞隆是當代相當具有權威性的精神科醫師與心理治療師,同時也是個暢銷作家,這是相當不容易的,學術專業與文學兼顧一直都是不容易的。
 
最近閱讀他這本書突然回想起他其他的著作,發現很有趣的現象,閱讀他的散文體遠比他所寫的小說體來得更有吸引力,這是特殊的現象。尤其以我本身是個寫小說的人來說,小說向來都是比較吸引我的文體,但是歐文亞隆的散文體「生命的禮物」、「生命的意義」、「日漸親近」卻遠比他的幾本著名小說「愛情劊子手」、「當尼采哭泣」或是「診療椅上的謊言」要來得更吸引我不停地往下讀,甚至連他所寫的教科書類「存在心理治療」都比小說吸引我。
 
從小我就對心理學著迷持續至今,當我知道自己再也撐不下去時,在選擇跳樓與否的那一刻,我決定去嘗試我一直迷戀的心理治療,決定去尋找人生最後一絲希望來拯救自己無助的靈魂,當然,我運氣很好,找到一個難得的兼具心理治療深度的精神科醫師,常常聽人說,醫師跟病人也是要講緣分的,我不知道遇上我這個病人,對帥哥醫師來說是不是好緣份,但對我而言,無疑是肯定的。
 
閱讀也擔任了相當重要的安撫作用,在這一生坎坷顛簸的歲月中。
 
因此心理學類的叢書一直都是我的愛好之一,不過,不是大家以為的勵志文學,我不太能夠忍受勵志文學那類絕對向上提升的能量,我著迷的是心理學裡面的自省與不斷的自我探索。因此歐文亞隆的書也成為我書櫃上的重要書籍之一,只是怎麼會他的小說讓我讀的斷斷續續,他的散文跟教科書卻不會呢?這引起我的注意,也讓我回頭去思考當自己在寫小說的時候會不會有同樣的情況?式結構的問題嗎?還是深度的問題?
 
記得我大姐跟我說過好幾次,她總愛說我的小說有點艱深,又愛用倒敘跟大量插敘,會讓讀者閱讀起來很辛苦,有時候她會說,要先寫點通俗小說賺點錢比較實在吧?
 
每次聽了,我心裡都會笑,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嚴重。
 
不過這次閱讀歐文亞隆,倒是讓我再次回顧了一下自己書寫小說的方式,也是另外一種意外的收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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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CY在MSNSPACE裡面放了在峇里島拍攝的216張照片,我一一瀏覽著,心裡突然湧現一種寂寞與感慨,我去過峇里島整整十次,除了第一次是因為工作去留下一些紀錄照片之外,我幾乎沒有拍過照片,尤其是我親自拍的,總是想著下次再拍也可以,可是突然間我與峇里島之間的因緣就這麼中斷了,那個所謂的「下次」好像永遠都不會再來。
 
心理治療講究的是「此時此地」的當下,在充滿寂寞與感慨的這一刻,似乎更能領會這個意義,此時此地彼此之間的激盪,治療師與病人、個人與他人、個人與環境之間的互動才是真實的,也許隨時都會一去不復返,這個當下才是我們唯一可以掌握的,不是嗎?
 
儘管面對當下的這個抉擇並不全然一定是我們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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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說到我在「峇里島遇到鬼」中,我的外國朋友KETUT大建築師幾乎是個靈媒這件事,讓我又想起關於他的一、兩件事情。
 
他不只一次告訴我,我將來會從政,第一次聽的時候我哈哈大笑,第二次也是,第三次我告訴他,我最恨的事情就是從政,從小生活的經歷讓我認為從政是一條不歸路,不但是自己的事情,上一代跟下一代也均受影響,他只是笑著說,妳四十歲以後會從政,等著瞧。
 
這個預言我一直不當回事,直到…..。
 
2004年年底,大姐的病情急轉直下,高雄榮總宣布她沒有機會出院,要我們隨時做好準備,大概就在那兩三天了。
 
我撘乘一早的班機南下去勸說大姐到台大來住院等待移植,當時大姐還是非常排斥移植,尤其北榮、高榮都說要心肺同時移植更讓她在生病的七年間堅拒心肺移植,寧可一直苟延殘喘,當然事後回想,很多事情都是機緣,在這段時間裏面台灣的移植技術也在不斷地精進當中,如果早期就移植也不見得會有現在的復原效果,許多事情是我們無法預測的。
 
那天我出現在病房時,我相信大姐應該大吃一驚,因為我向來是那麼孤僻而冷漠,因為我不擅於對家人表達我的感情與關心,但是一大早就出現,我相信她也知道必定是情況很糟。
 
我告訴大姐,醫生說她不可能出院了,轉院來台大吧?一定要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在手術台上麻醉過程中死去,好過硬拖著窒息而亡。
 
當天下午我要回台北的時候,因為KETUT也要到台北開會,因此我們相約在高雄小港機場碰面,我以為他已經在候機室的咖啡店等我,因此我心裡想著大姐的事情神情恍惚地走向入匣門,他從旁邊走過來叫住我,問我怎麼一臉愁容?
 
我說,「喔,我大姐不行了。」
 
他一副不以為然地表情說,「妳大姐不會有事,做完肺臟移植之後就會活很久也活很好。」
 
我瞥了他一眼,想不起來我有跟他說過移植這件事情,「醫生說要心肺移植。」
 
他還是一派輕鬆自在的態度說,「妳大姐只要肺臟移植後就會好了,不用心臟移植,只要可以肺臟移植一切就OK。」
 
我一臉狐疑,心想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
 
奇蹟似地,大姐不但撐過那兩三天,兩個月後也轉院到台大等候移植,在我父親的生日宴會上,當時我們父女還維持平淡的關係,我父親告訴我,台大醫院經過全面的檢查之後說大姐只需要做肺臟移植,不用作心臟移植!
 
當下我的雞皮疙瘩從腳底一直冒到頭頂,過去幾年來,大家一直都相信大姐一定要做心肺移植,結果有一個從未見過她的人卻告訴我幾個月之後會發生的事實。
 
所以大姐很幸運等到適合的肺臟時,我一點都不擔心她的手術,因為KETUT說她只要可以等到肺臟移植就會沒事。
 
於是,她肺臟移植完,我發了國際簡訊給KETUT告訴他這件事,他說,我早就告訴妳啦。
 
接著我不禁開始擔心起他對我所做的預言,我問他,「你還是認為我會從政嗎?」
 
他的簡訊裡面出現哈哈哈幾個字,然後很篤定地說是啊,妳四十歲以後就會從政。
 
         這個預言從此變成我心裡一個超級大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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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22 Sun 2007 15:35
  • 窗簾

用了三天的時間把臥室裡兩扇窗戶的窗簾改製,找出從北投舊家拆下來的舊窗簾重新剪裁,捨棄不太會使用的縫紉機,選擇用手工一針一針去縫,昨兒個夜裡完工了。
 
不知道是今天天氣特別好,還是因為換了新窗帘(其實花色是一樣的),臥室裡面感覺上亮了很多,前幾天買的「光合物語」也在窗簾的開口處不停地搖擺著。
 
說起來,其實想要改製窗簾也是從那盆光合物語開始的,原本的舊窗簾是幾年前自己第一次用縫紉機縫製的,但是因為沒有經驗,所以並不好拉動,而我本來也就是習慣不開窗帘,所以也就這樣放任著,但是前兩天只是撥開窗帘的一角,兩片肥嘟嘟的塑膠綠葉子就大搖大擺起來,我看著一直假裝沒有看見的窗簾,也許可以做點改變。
 
就這樣,找到舊窗簾,最近害怕噪音,尤其是類似縫紉機那種機械噪音,加上不擅長使用縫紉機,對我而言,擔心因為手腳跟不上縫紉機的速度而產生的壓力是我眼前最不需要也最可笑的負擔,不如就用針線慢慢縫製,扣除掉外出跟其他瑣碎的家務事時間,三天就完成了臥室的窗簾。
 
昨晚知道要完成之前,心裡竟然產生了一些憂慮,知道自己就要做完了,接下來呢?
 
其實不單是因為那盆光合物語,選擇在這時候做這些手工的事情只是想要努力讓自己停止去思考最近不斷發生在我身上的連連厄運,所以當昨晚發現完工之後,竟然開始焦慮起來,我在家裡走了一圈,也許,連芃芃的臥室以及客廳的窗簾都卸下來改製一下吧?
 
總得找點事情做,別讓自己的惡劣情緒持續沉淪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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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茱莉亞問我,我怎麼能夠有那麼大的勇氣將自己呈現在大家面前?
 
她指的是我在「印刻」出版的「月蝕」,她說這是同學們看完書之後都想問的問題。
 
我笑著問她,是指裡面那些性愛描寫的場景嗎?
 
她說不只啦,還有心情轉折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其他的事情等等。
 
自從出書到現在已經一年半了,我仍然會遇到有人好奇詢問,一切都是真的嗎?
 
每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有一半的比例是真實的,一半是杜撰的,畢竟我是作文學創作的,我也還沒有老到或有資格到足以寫自傳,我既不能在陽明山豪宅裡面裝針孔,也沒有人會描述他們的性愛場面給我聽,我也沒有無聊到把自己的性生活告訴全世界,不過,林建隆教授倒是對於我在書中的性愛場面評論為是真實而深刻地描繪出黨外時代那種激烈的男女關係。
 
而我在這本書中性愛的描繪假設,是因為我出生在白色恐怖的後期,參予到美麗島事件等等爭取民主自由的那個時代,而我相信,因為今日不知明日事,在這種前提之下的性愛必然都是激烈而充滿獸性的。
 
至於其他的部份,茱莉亞說撇開性愛的部份,問我,怎麼能夠坦然自己的心裡轉折?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誤會茱莉亞的意思,但是,我告訴她,因為那書裡面屬於真實的一半就是歷史的真相。
 
茱莉亞說,那依然需要很大的勇氣啊!她問我,怎麼做到的?
 
我說,我想是「時候到了。」
 
茱莉亞不解。
 
我知道所謂時候到了,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當我出版這本書的時候,有幸得到印刻出版社初安民總編輯的青睞,我相信如果這是一本試圖報復父親的書,初總編輯也不會很快地審稿完畢就決定要為我出版。
 
我知道是時候到了,是時候為我自己也為部分歷史的真相發聲,一個人的英雄形象如果是經得起考驗的,其實並不會因為這本十萬字的小說有絲毫的損毀,我只是試圖讓大家知道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背後有多少人沉默的心酸?台上光輝耀眼的人面後,是多少家屬無奈也無從選擇的付出。
 
我的出生不是由我自己決定的,但我卻必須承擔出生之後加諸在我身上的歷史包袱,而有些包袱是經過加工處理的,我想是時候讓大家知道有一部分的歷史真相並不是他們所以為或所看到的那樣。
 
書中的我,不過就是數以萬計的白色恐怖受難家屬的代表,只是我比較幸運得以有機會讓這個社會多一個知道不同角度的真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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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種點頭微笑娃娃流行已經很久了,還有一種藉靠光能兩片葉子會搖動的小盆摘,叫做光合物語。
 
以前每次看到這種玩具的時候,總是在想,到底誰會買這種東西就只為了讓它放在書桌上點來點去或是搖來搖去。
 
我想自己怎麼也沒料到,今天中午,我變成其中的一員了。
 
最近有很多事情,非常,非常不順心,甚至可以用厄運連連來形容,曾經以為僅存於潘朵拉盒子裡的東西只是離我很遠而已,但是畢竟還在盒子裡,我只能看見,卻摸不到。
 
而近來這半個月,像是每天每天都有新的刺激與打擊,每一次妳都以為自己可以撐過去了,可以調整好情緒了,第二天就又會有新的發展,更劇烈的爆發。
 
我甚至懷疑,潘朵拉的盒子裡面已經空無一物。
 
今天中午,我跟大姐還有芃芃吃完午餐,經過一間生活用品店,在強烈光束的照耀下,我看見那一片片肥肥綠綠的葉子不停在搖動,旁邊櫃檯上立著一張告示—對折優惠。
 
忽然間,我很想要有那兩片葉子在我的書桌上搖頭晃腦,好像可以帶給我一點生機,雖然這件玩具徹頭徹尾是塑膠製品。
 
我知道自己很習慣也安於獨處,有時候芃芃回去高雄過長假期的時候,我的住所更像是一座死城,除了我的臥室開燈之外,整間房子都是不見天日的。
 
「光合物語」很可愛,現在就在我的電腦旁邊搖來搖去,我告訴茱莉亞我買了這東西,她哈哈大笑。
 
我說也許算是個警示吧,沒有光,葉子就不會動,當她不動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該打開窗簾或是開燈了。
 
茱莉亞問我,這是不是表示我現在已經逐漸可以控制情緒了?
 
我說我不知道,帥哥醫師說我過去是過度壓抑,我想這兩片葉子應該是代表我願意,也想給情緒找個出口吧,是不是應該稱為控制情緒,我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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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有著接連不斷的風波,
其實這樣說好像也不是很正確,
我家的新聞好像總是一直存在的,
就如同同學間說的,
「珮君家的事妳知道沒?」
「知道,看到新聞了。」
會有個近況可以從新聞台知道的同學想來也是很少的經驗吧?!
 
之前一個多月帥哥醫師跟我討論暫時停掉抗憂鬱劑,
因為我還是有睡眠的問題,
所以給我安眠藥。
 
但是前兩週連續的一堆事情,
債務、法院、討債公司去找公司當時的掛名負責人麻煩、施先生又要出來繼續鬧,
突然覺得自己又幾乎撐不下去,
連累朋友是讓我最承受不住的壓力,
上週回診,
帥哥醫師跟我討論,
再把抗憂鬱劑吃回去吧?
事情這麼多,
一件接一件,
先把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我覺得又要繼續吃藥很丟臉,
帥哥醫師說雨天就要打傘,
打傘不是保證不會濕,
而是比較不會濕,
所以他借我一把傘。
 
我很乖,
接了傘,
也撐了傘。
 
四月九日傍晚,
蘋果日報的記者通風報信說我在士林地檢署的詐欺案被起訴,
當時我半信半疑,
一個小時之後自由時報也打電話來跟我說,
我打電話給大律師,
大律師直呼不可能,
單純借貸的三百萬,
有借據,
15個月裡面支付利息跟紅利總共八十九萬,
這麼單純的案子怎麼可能會成立呢?
 
我不知道,
我還沒看到起訴書,
四月十日南下高雄去應付另外一起官司,
高雄的官司是施先生的朋友介紹的金主,
也是試圖用刑事的手段來處理民事,
昨天檢察官對原告律師說,
這是民事糾紛為甚麼硬要來告刑事?
昨天施先生的朋友來出庭作證,
我不知道他講什麼,
原則上他應該要承認那些錢是他介紹金主張羅來的,
但是我不知道他說什麼,
而他,
是倒扁副總指揮,
我不知道該認為他會說什麼。
 
最後高雄的檢察官問我,
台北的案子收到通知了嗎?
我說還沒有,
她只是點點頭。
 
前天在高速公路奔波一天,
但是我實際出庭大概只有三分鐘。
 
事情還能更壞嗎?
我不知道。
 
長輩跟朋友知道內情的,
大家都不禁懷疑台北那位檢察官是不是有政治立場?
不然對方收取高利沒事,
我反而要被起訴詐欺?
 
其實從蘋果日報打電話給我到今天,
我的腦袋其實還是一片空白,
因為沒有想過會被起訴,
如果真的有政治立場事情只會更複雜,
我唯一可以聯想到的只有萬一我真的倒楣到去坐牢,
那芃芃怎麼辦?
我會失去監護權嗎?
 
施先生的倒扁行動看起來像是一億元的詐欺案,
可是他可以攜家帶眷去泰國、美國渡假,
而我們只是曾經想要好好經營一家公司,
卻落得如此下場,
有時候會不知道應該怎麼思考才對。
 
昨天中午,
Tracy正好來台北出差,
跟茱莉亞、阿瑟四個人一起相約吃了簡餐,
其實跟茱莉亞一路走去聚餐地點的途中,
我是非常心不在焉的,
我知道大家都擔心我,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不讓大家擔心,
不過中午大家可以聊聊天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在這個多事之秋裡面,
對我彷若及時雨,
雖然用餐完之後我走回家的路上,
心裡又恢復一片空白,
有時候這種空白也讓人害怕,
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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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起來是個清爽的早晨,送完芃芃上學,我站在陽台用我第二喜歡的馬克杯喝著即溶咖啡,因為我最喜歡的馬克杯在兩年前不小心敲斷了握把,那是一個日本Noritake的精緻馬克杯,上面繪有藍色的鯨魚,我很喜歡,非常喜歡,但是它破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妳喜歡,卻不見得可以一直擁有。
 
有時候生命要我們放手,我們就只能放手。
 
如果只是一個馬克杯,當然無法引起我如此這般的感慨。
 
我想是人生,是生命,是許多我們自以為可以選擇事實上卻無能選擇的事吧?
 
我站在六樓的陽台,樓下是市場,這裡不是早市,總要過了九點以後才開始有比較多的人潮。市場,總是充滿了生命力,然而每次我都深切地感覺到一種冷漠,或者說是一種冰冷的孤獨感。
 
之前茱莉亞跟我說,我為何不要認真地經營一個部落格?一個老少咸宜的部落格,畢竟我的職業是文字工作者,我寫作,運氣也很好因為還可以出版,或是在報章雜誌上發表,我知道有更多的文字工作者終其一生都只能在稿紙上滿足自己卻無緣與大眾分享,往往不是因為作品不好,只是出版社的抉擇而已,又一個抉擇的問題。
 
於是我在PIXNET開了這個部落格,而把心底的另一個角落留在MSN的分享空間。
 
但是我發現並不容易,我很清楚自己的文字風格帶著無法擺脫的憂鬱氣質,如果我勉強改變好像就不再是我的文字了。過去的我,可能抵死不從,現在的我願意在某些角度裡面多一些輕鬆少一些感傷,但是,真的,對我而言很不容易。
 
而剛才我端著馬克杯站在陽台時想到的,是一大早也許不該思考的,過於嚴肅的問題—我的人生、我的選擇。
 
如果妳進入Google搜尋引擎打入「碎形」或是「Fractal」,會發現有很多的資料,碎形是一種對稱性幾何,不是上下左右的那種對稱,而是大尺度與小尺度的對稱性,碎形具有自相似性,「自相似性」是指某圖形的任意部分經放大或縮小後,仍然可以展現出原來的型態,也就是指整體圖形和部分圖形都具有相似型態。所以將碎形圖形無限放大,將會出現與原來圖形極相似的形像。自然界有多種形態都擁有碎形性,裁切密林或山水風景相片的某部分,將其貼在另一張風景相片上,則往往不會損傷我們對此張相片的印象,這就是具相似性的形態和圖形所擁有的特點(藍色文字註一)聽起來有點模糊,對嗎?我想很多人都看過日本出名的浮世繪—神奈川的沖浪裡,裡面的每一個小浪花放大了來看就是整幅畫的結構。
 
不那麼學理,也許換個角度來說,每一個piece裡的我,成就了完整的我,而這每一個piece裡的我,又包含了無數的抉擇,每一個選擇都是我,組合起來就是現在的我,我從小所吃的苦,我現在所忍受的一切,我希望可以接受的命運都是每一個片段並且是經過選擇的我,那麼誰來決定我所有的選擇呢?
 
是我自己嗎?
 
也許不是。
 
那幅沖浪裡,天上的雲,樹木上的分枝其實都不是他們自己決定的,我們也都妄想著我們可以決定自己所有的事情,但其實,我們的選擇都是不得不的選擇,是早就註定的,是遠久以前就存在我們的基因裡面,因為時機的到來,環境的因素而讓我們做出了我們之所以成為我們的決定。
 
我們的每一個選擇都不是自己的選擇,卻又不得不如此選擇,很弔詭,不是嗎?
 
 
註一: 引用自http://163.21.229.21/domainweb/d03/%E7%B0%A1%E4%BB%8B.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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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底某一次跟帥哥醫師的談話,
我說從小到大名正言順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帥哥醫師問我會不會變成過度重視呢?
我說是啊,
因為從小我就不能寫父親的名字,
就像個私生子一樣,
也許還比私生子更加嚴重一些。
帥哥醫師說,
單憑這一點我就比其他人更有權利得憂鬱症,
因為國外現在的精神醫學研究正漸漸地重視這塊領域,
新的研究認為分離比死亡更容易導致憂鬱症。
 
帥哥醫師說死了就沒有了    就不得不放棄,
我說是啊    分離卻是週而復始的折磨。
 
小萍下午問我,
是誰對誰的折磨?
 
我想,
是每個我對每個自我的折磨,
是無對有的折磨,
是遺憾對羨慕的折磨,
分離,是週而復始的折磨。
 
 
今天看一套港劇,
劇中說 要珍惜眼前人,
我心裡卻禁不住要想,
誰會是或可以是我的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可以明白這個道理並且做到的,
又是多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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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壁球坐在樓下的咖啡店喝著LATTE,穿上外套的身體還在流著劇烈運動後的汗水,我的汗腺向來不發達,好像只有網球跟壁球才能讓自己流一些汗,不過這樣也好,憂鬱的氣氛彷彿也可以隨著汗水的蒸發而稍微遠離我的心靈。
 
打開筆記電腦想要繼續我的新書寫作,咖啡店可以上網,拉開MSN的清單,老同學茱莉亞仍然未能上線,她那先進的保守公司最近封殺了員工所有的即時通訊,陷入蠻荒地帶的茱莉亞這些日子過著鬱悶的上班生活,而缺少了她的我也感到百無聊賴,我想,有時候極好的朋友就是如此,就算講不到幾句話,但是看著清單上有她們的名字便足以讓一直孤僻的我感到安心。
 
顯然我只能就著咖啡店的音樂跟我的電腦檔案奮戰,並且等待著芃芃的下課時間。
 
然而鄰座坐著一對男女,今天忘記帶MP3的我無可避免地聽見他們的對白,男人是基督徒,女人告訴他有許多的等待是一種難忍的煎熬,我不愛八卦,但是當沒有MP3傍身加上茱莉亞的缺席,周圍的聲音像是無限地放大了。
 
我一向都沒有宗教信仰,我並不是無神論者,只是當我小時候受盡苦痛的時候,彷彿滿天神佛都沒有跟我在一起,這樣的影響即便到了幾近不惑也讓我難以對宗教產生深切的信仰。然而隨著年紀的漸長以及挫折的累積,不可否認地,我現在會讀讀金剛經,對我而言,金剛經及其他佛教經典或是聖經是一種哲學,對於寫作的我來說,鍾情於人生或是生命的哲學思考是有極大幫助的。
 
我聽到男人說,「上帝的門就在那裡,瑪利亞只要跨過那扇門就可以得到救贖,為什麼妳不走進那扇門呢?」坦白說,雖然唸過基督教書院幾年也修過一點聖經,在打字的此刻我仍然搞不清楚男人這段話引述自新約或舊約何處,我聽到女人說,「但是我覺得很困難,要跨進這扇門是這樣的困難,好像有非常多的磨難在等待著我,就像我剛才說的,有很多種等待是一種很痛苦的煎熬,你明白嗎?」
 
男人熱烈而真誠的語氣鼓舞著對人生充滿疑惑的女人說,「真的,相信我,我帶領小組很久了,有很多教友原本也跟妳一樣,對自己充滿了懷疑,然而上帝引領我們穿過這道門,證實了我們有努力必然就有收穫。」
 
我以為男人是教會裡的長老或是張老師的一員,我忍不住地稍稍轉頭瞥了他們一眼,女人臉上非常憂慮,而男人順著我的轉頭動作對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回以微笑,自在地轉回我的視線放在電腦螢幕上準備繼續打字。
 
男人接著說道,「真的,相信我,我帶領的小組一直都非常成功,這支產品,妳相信我,銷售絕對不是問題的,妳想,只要與人交談成交之後,每一次妳都會有幾萬元的佣金,不用擔心,要相信我們所信仰的。」

        我的手停在鍵盤上方幾公分處,突然忘記我原本正在寫作的小說情節鋪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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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人常說結婚一定要門當戶對,長輩說的好像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似的,通常只要有戀愛經驗的年輕人大多數都會對這種論調嗤之以鼻,然而隨著年齡漸長似乎也會漸漸地接受這句話。
 
其實這句老話的重點並不在於攀龍附鳳,也不是老鼠生的孩子就一定會打洞,而是溝通。
 
想要維持一段美好的婚姻,我非常相信「溝通」跟彼此「包容」是重要關鍵,但是出身背景落差太大或是彼此學識觀念極大不同,想要維持美好的婚姻真的會有一些難度,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的。
 
誠如發生在我身上的例子,我出生在政治家庭,我從出生之後所面對的一切都是非常複雜的人性,於是我天真地以為找個單純的對象會比較好一點,自然我犯了很大的過錯,因為我們完全無法了解彼此的想法,更可怕的是戀愛初期的甜蜜總是可以掩飾這些日後的重大危機。
 
而我的父親施先生,在歷經二十五年的牢獄之災後,再次相見我已經二十幾歲,並沒有所謂的父女感情,父親總是嫌棄我的學歷不夠好,而我當時的丈夫,現在已經是前夫,他的學歷也非常一般,甚至不是大學畢業。
 
日後我了解到父親當年是對這門親事極度不滿意的,嘴上說沒有階級觀念的革命家,其實還是希望我可以嫁給醫師、律師或是企業界人士才能與他的成就相匹配,但是當時他並沒有表態,而我長期因為生長環境與社會壓力所養成的不順從個性也並沒有多加追問,單純地以為如果我可以在威權政府的壓迫下長大成人,沒有道理我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可是我錯了。
 
出了社會幾年後的我,擔任公關工作,擅長危機處理,可是我婚姻上的第一個危機卻出現在喜筵當天,事出突然也毫無預警,那是我職場上最失敗的一次危機處理,因為當時我是新娘只能乖乖坐著。
 
南部的習俗在結婚當天是男方宴客,來的清一色是男方的親朋好友,第二天俗稱歸寧,女方的親朋好友幾乎都是那天才來參加女方主辦的歸寧喜筵,因此第一天的喜筵重頭戲都是面對男方的家人朋友,而我的父親--當時已經身居民進黨的黨主席及立法委員,對許多人來說或許是個明星級的重要人物,但在婚宴當天對我們兩家人而言,他的角色非常單純—就是新娘的父親,僅此而已。
 
男家的婚宴場地就是一般所謂的黑松大飯店,擺在巷子裡面棚子搭一搭高掛囍字的那種,我不知道父親竟然對此不以為然,當婚宴進行不到一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才吃到第三道菜,父親突然對我丈夫說要他相陪去敬酒,我告訴他敬酒是下半場的事情,結果…..
 
結果施主席告訴我,因為他還要去趕場參加老同學嫁女兒的喜筵…..
 
當他逐桌敬完酒並且特意告訴眾人他還要去參加別人嫁女兒的喜筵後,對我露出電視上的招牌笑容揚長而去,獨留下我面對錯愕不已的公婆及二十幾桌的賓客還有鐵青臉色的丈夫。
 
        七、八年後施主席才明講他對親事跟對象都不滿意,也對我這個對他而言不成材的女兒不滿意,不過這都是很久以後我才明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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